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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千二百一十一章 谁能斥我言?

“恐非陶侃自起之意,属下查得,此议或由内阁次辅韩公冀暗推。”

    朱标神色沉下几分。

    “贡籍之政,通于人选、赋编、户籍,乃是制度中枢之一。”

    “若我应,则入实权之流;若我拒,便显惧政不胜。”

    顾清萍沉思一瞬,道:“若以正面应之,势必遭群议围攻。”

    “但若换个姿态——以问代承?”

    朱标顿时明悟,点头一笑:“设局于局,是时候换法了。”

    “既然有人借我名欲开权门,那我便以我手——定一规。”

    “传令礼议馆,设‘贡政议局’,召韩冀、陶侃、吏部、户部两司官参议,不设堂审,不设批令。”

    “只问一句:贡籍应何以定?政责应何以明?”

    “我不接权,我只写法。”

    “我不争事,我只问责。”

    “若他们敢立言,我便以言成章。”

    “若他们只敢试探,那就请他们——退一尺。”

    顾清萍拱手:“太子高明。”

    朱标站起身来,望向窗外曦光微现的天色,语气淡然:

    “这天下,若真有谁能替我写太子的职分——”

    “那只能是我自己。”

    午后,贡政议局设于礼议馆偏殿。座上朱标不披朝服,仅着青纹素袍,自持如常,不居其上。

    韩冀与陶侃列坐两侧,均为朝中年望俱重之臣,一为内阁文理之才,一为户政实权之手。

    场中列观者不下五十人,皆为吏部、户部、国子监、翰林院精选之人。

    朱标缓缓起身,未持策本,仅拱手一句:

    “诸位,太子入政之议,本出于‘责’,非起于‘权’。”

    “今我东宫设此问,只为一事——若储君不应政,是非所立?若储君应政,不定所责,又如何明其当行当止?”

    “今日不问‘可否’,只问‘如何’。”

    他停顿一瞬,声音却转沉:

    “若我可理贡籍之政,那我应担何责?若我失察,谁能言退我职?谁能斥我言?”

    “我若不得责,却得权——便是越。”

    “我若得权,能被斥——方为正。”

    陶侃缓缓起身,拱手道:“太子所言有理,若监政而无责,无以正其法。”

    “臣以为,若太子得理贡籍,必设‘双章回批’之制,一则留纪,一则备驳。”

    “可由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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