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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778章虽鞭之长,不及马腹

自己寻找支撑。

    他自问,自己未曾结党,一切所为,皆是为了曹氏社稷,为了邺城安危,这算不算『矜而不争』?

    至于那些官僚的贪腐、欺瞒,那是『小人』之行。

    他不去做,就能体现出自身的『高洁』,似乎就很好了……

    就像是他养在厅堂里面的那佩兰。

    然而,心底深处,另一个声音在微弱地反驳。

    这真的是『不争』吗?

    还是因为不敢『争』?

    因为一旦去『争』,去彻查,去整顿,就可能揭开整个旧官僚体系脓疮,暴露出其无可救药的腐朽,从而动摇统治的根基?他陈群,以及他所代表的这个阶层,本身就是这个体系的一部分,又如何能挥刀自宫?

    更可怕的是即便是挥刀自宫了,也未必能成功?

    他想起了父亲陈纪。

    父亲是以德行著称的名士。

    父亲常言:『为政以德,譬如北辰,居其所而众星共之。』

    可如今的邺城,德在何处?

    是靠着严刑峻法的《守御令》?

    还是靠着那些阳奉阴违、贪墨成性的官吏?

    众星所共的,恐怕不是北辰之德,而是对于权力和生存的恐惧罢了。

    他知道的,他什么都知道。

    『道之以政,齐之以刑,民免而无耻;道之以德,齐之以礼,有耻且格。』

    孔子的教诲言犹在耳,此刻却显得如此苍白无力。

    在邺城,在当下的危局中,『道之以德』似乎成了一个遥不可及的奢望。

    时间不允许,现实更不允许。

    他只能选择『道之以政,齐之以刑』,哪怕明知这会让百姓『免而无耻』。但他觉得首先要活下去,守住城,才能谈以后,谈德治。

    是这样的么?

    陈群下意识的忽略了之前在没有遇到危机之时,他在做什么,那些君子又在做什么……

    那个时候还有时间,总觉得还可以宽裕,甚至不行了还可期待后人的智慧。

    『君子喻于义,小人喻于利。』

    不,不,陈群否认了脑海里面的讥讽之言,又给自己找到了新的理由。

    他是君子,所思所虑,乃是社稷大义,是曹氏江山。

    而那些底层普通百姓,他们眼中看到的,只有自身的『利』!

    要用『义』来驱动他们,难如登天。

    所以,他只能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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